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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嘉夫:让高温气冷堆更具经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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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4 23:24: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田嘉夫:让高温气冷堆更具经济性
本报记者 段心鑫/文图 《 中国能源报 》( 2010年08月23日   第 19 版)
7602.jpg   ■田嘉夫
  规则球床堆技术超越了高温气冷堆原来的设计,可以把功率提高一倍。科学是不留情面的,现在新技术开发应用的主要阻力是人为因素。



  高温气冷堆是第四代核电技术路线之一,其出口温度高、热效率高和固有安全的特点为核能的和平利用开辟了新的道路。我国的高温气冷堆技术选择了球床高温气冷堆的方向,其单堆热功率在250兆瓦,电功率100兆瓦左右,经济性上与百万千瓦级的压水堆有一定差距。清华大学教授田嘉夫不久前撰文提出了全新的解决方案,可以克服球床高温气冷堆的多个缺点,提高机组功率。虽然目前仍有一些技术难题待解,却为我国先进核能技术的开发应用提供了新的思路。《中国能源报》记者日前就相关问题对田嘉夫进行了专访。

  迟来的中文版论文

  中国能源报:您前不久发表的《高温气冷堆技术开发需要改进和创新》是最新研究成果吗?
  田嘉夫:中文版是一个多月前写的,但英文版的已经发表了三年多了。我一共写了三篇关于高温气冷堆的英文论文,这是我第二次把论文翻译成中文。2006年,高温气冷堆国际会议上,我发表了两篇论文,其中有一篇在2007年登在了SCI级的《Annals of nuclear energy》(核能年报)上。2008年国际会议上,我宣读了另一篇英文论文。第一篇中文论文是2008年在《核科学与工程》上发表的,这次是第二篇。
  中国能源报:为什么要先发表英文版的论文呢?
  田嘉夫:中国在核科技上与国外差距较大,你忽然说你超越了国际水平,这是不敢想象的。高温气冷堆想提高功率要费很大劲。南非的高温气冷堆设计从268兆瓦热功率提高到400兆瓦,聘请了几十位德国专家,研究了多年。现在,突然有人说能把功率提高1倍、2倍,研究经费也没多少,又是一个中国人,所以大家都不太敢相信,因此这些年处于不置可否的状态。最初选择先发英文版,就是想看看国际上的反应。绝大部分高温气冷堆研究人员在看了这篇论文后都说,他们没考虑过这样的方法,也没有研究过。所以,既没有人能肯定这种方法,也没有人能否定这种方法。但有几个人是支持我的,他们认为我提出的概念很重要,向我索要科研资料。国际上在核领域真正研究球行为规律的人很少,我还没接触过这样的学者。这让我很有信心,说明我们已了解了国际上在这方面的研究,所以我才会发表中文论文,我论文的结论也比较肯定了。

  又向前走了一步

  中国能源报:我们通常认为,我国高温气冷堆研发是从上个世纪70年中期开始的。您当时负责哪些工作?
  田嘉夫:准确地说,是从上个世纪60年代开始,清华大学核能所就开始研究中国的先进核电堆型了。我当时任实验室主任,就用铀和石墨做了零功率反应堆实验,第一次达到临界是1969年。实际上,这些就是高温气冷堆的研究基础。同时,我们研究了球行为和球床堆积实验。比如随机堆积球床,那球与球之间的空隙率是多少?堆积方式与震动的关系是怎样的?这些实验我们都做了。
  当时正值文革,实验室增加了45个军人。这正好保证了我们可以用很少的技术人员开展大量的研究工作。比如,刚才说的空隙率,我就派三个班的战士去玻璃厂买了几吨玻璃球,要求他们在厂里挑选大小相同的球,回来做堆积实验。当时,我们的研究室楼上楼下全是球,就这样把大量实验做了,研究了球在堆芯内的流动特性。除了随机堆积实验,我们还做了规则堆积实验,这是我国在特殊环境下完成的工作。美国当时研究规则堆积是用在快中子堆上,德国研究的是随机堆积,我国设备虽然简陋,但两种堆积实验都做过。
  中国能源报:高温气冷堆的燃料球原来被设计成随机摆放,您为什么会想到规则摆放呢?
  田嘉夫:世界上有两种高温气冷堆设计,一种堆的燃料是球形,另一种是棱柱块形。前者很像煤球炉子,后者很像蜂窝煤炉子。为什么块形堆设计性能更好呢?一方面是其功率分布可调节,另一方面是它的冷却剂循环阻力小。但是,如果把球规则地堆起来,球床堆的缺点就被克服了。燃料球在规则堆积床中,能上下左右展平功率,可以把不均匀系数做到2以下,原来的球床堆是4.5左右,这不需要什么投入就将功率提高1倍多。所以,我才一直在研究规则的球床堆。现在来看,这项研究慢慢显现出价值来了。我们虽然没有投入太大的研究经费,但研究的经历一点也不比别人短。刚开始研发的时候我才30岁,现在都70多岁了。
  中国能源报:高温气冷堆原来的设计具有连续换料的优点,但规则摆放燃料球的话这个优点不就没有了吗?
  田嘉夫:过去球床堆的研究都认为,连续换料是它的优点,人们的思考也局限在这个框框里。但我通过研究发现,它无非就是降低了一些燃料富集度。球床堆的燃料富集度只要求9—11%,而块形堆则要求达到14%,就是因为块形堆不能连续换料。提高核燃料的富集度是需要成本的,因此才会认为连续换料有好处。
  停堆换料肯定需要半个月到1个月时间。现在我国的高温气冷堆只有250兆瓦,如果能做到500兆瓦,那么一年停堆半个月换料就不是问题,发电能力的提高才是主要的。而且,现在燃料球在运行中又装又卸又在堆芯流动,把设计做得非常复杂。燃料球或快或慢在堆芯内流动,每个球都在不停的旋转,那就像研磨机一样会产生石墨粉。这些石墨粉含有放射性,泄漏出去危害严重。这个问题看透了,我们就又向前走了一步。
  中国能源报:您觉得新技术的应用现在面对哪些困难呢?
  田嘉夫:主要的阻力是人为因素。因为新技术、新概念就意味着对原有技术的颠覆,规则球床堆技术超越了原来的设计,可以把功率提高一倍,就等于投资省了一半。
  原有设计需要解决石墨块更换的问题,现在不知道石墨块的寿命是多少,全世界也没有关于高温下的石墨辐照数据。如果是半年、一年就更换,那这个堆就没有价值了。这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也是世界各国不想投资建高温气冷堆的原因之一,因为投资存在风险。而我们既然已经有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案,为什么不能应用呢?
  主要障碍就在于,原来的高温气冷堆已经通过与其它堆型的竞争,拿到了国家经费。这时再出新方案,原来的参与者肯定不愿看到。我其实也作了妥协,我提出能不能拿出一点经费来让我搞科研,但他们还是说不行。因为,这会影响原来的高温气冷堆计划。
  中国能源报: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要发表中文版的论文呢?
  田嘉夫:一些专家劝我说,这是国家的事,也是科学的事,科学是不留情面的。你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就把中文的写出来吧。这是中国人的东西,不能被外国人拿去。
  我为什么要先发表英文论文呢?因为外国人承认了,中国人才容易承认。即便SCI都刊登了,在国内发表中文版的时候还是有人联系杂志编辑要求退稿,编辑没有同意才刊出的。他们的思路是这样的:如果引进外国的先进技术,我花再多的钱买回来,我还是中国的专家;但如果是中国自己的技术,那我用之前就要好好琢磨一下。中国的情况很特殊,这里不仅仅是技术问题。
  清华大学核能所的老所长吕应中教授曾经就跟我说过,怎么这么大的效益,国内专家就是看不明白呢?
  中国能源报:您提出的方案可以让高温气冷堆的经济性与压水堆相媲美吗?
  田嘉夫:原来的高温气冷堆和压水堆比不了,功率太低。如果功率可以成倍的翻上去,那2—3个高温气冷堆就顶一个商用压水堆的规模了。高温气冷堆是第四代核电技术,具有固有安全性,不需要那么多安全设施,又高温、高效率。而且,一吨燃料,高温气冷堆可以发80000—120000兆瓦天的热能,而压水堆则只有40000—50000兆瓦天,高温气冷堆的燃料成本、后处理成本都会低很多。
能力+资源 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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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5 00:31:01 | 显示全部楼层
田先生一辈子不容易。记得他以前花很多时间做低温供热堆的另一种方案--游泳池堆方案。规则球床堆技术应该值得研究,但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先生很可能看不到它的运行了。

又:文章中多次提到的"功率",我想更准确地说是讲“功率密度”。也许记者简化了。
"我们必须有恒心,尤其是要有自信心!" -- 居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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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5 12:22:20 | 显示全部楼层
话说德国球床高温气冷堆的安全教训     200941,互联网上登出了一篇题为《再探球床式反应堆(PBR)安全性》的文章『1』。作者摩曼(Rainer Moormann)先生长期在德国于利希研究中心工作,是一位具有丰富球床高温气冷堆研发经验的专家。该文语出惊人,开篇第一句话就概括说:“PBR的安全性能并不象人们较早时想象的那样美好。于利希研究中心20086月发表的一项新的关于20多年前关闭的德国球床堆AVR运行经验的研究指出,未来的PBR要增加安全措施,还需要投入相当大的研发努力。该文的观点在核电界内不胫而走,引起广泛的重视。有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摩曼先生是个高温气冷堆的坚决反对派。笔者不知就里,不予置评,但坚信,赞成或反对的观点都只能建立在科学依据上。因此,本文想就其中涉及到而又普遍关注的PBR的共性安全问题从技术上进行探讨。1 高温气冷堆发展概况20世纪60年代开始,英国、美国和德国开始研发高温气冷堆。1964年,英国与欧共体合作建造的世界第一座高温气冷堆龙(Dragon20MWth)堆建成临界。其后,德国建成了15MWe的高温气冷试验堆AVR300MWe的核电原型堆THTR-300。美国建成了40MWe的实验高温气冷堆桃花谷(Peach-Bottom)堆和330MWe的圣符伦堡(Fort.St.Vrain)核电原型堆。它们大多采用钍-铀燃料。日本于1991年开始建造热功率为30MWth的高温气冷工程试验堆HTTR1998年建成临界。
     
上世纪80年代后期,高温气冷堆发展进入模块式阶段。有潜在市场应用前景的两种模块式高温气冷堆设计是:德国Siemens/Interatom公司的球床模块式高温气冷堆HTR-Module和美国GA公司的柱状燃料元件模块式高温气冷堆MHTGR。前者单堆热功率200MWth,电功率80MWe,其示范电厂拟采用2个模块;后者热功率为350MWth,采用蒸汽循环,示范电厂拟采用4个模块。1994GA公司又提出更先进的热功率600MWth、采用氦气直接循环发电的GT-MHR设计。2 关于球床高温气冷堆安全性的再认识2.1 流行的球床高温气冷堆安全设计
   
已经发表了大量的文章介绍球床高温气冷堆的安全特性『2』『3』。在球床高温气冷堆的各个发展阶段,燃料元件均采用包覆颗粒燃料球。典型的元件球直径为60mm。其中直径为50mm的中心石墨基体内均匀地弥散包覆燃料颗粒,元件外区为5mm厚的不含燃料的石墨球壳。目前最新的包覆颗粒技术是全陶瓷型三重各向同性包覆(TRISO)。TRISO包覆颗粒的燃料芯核直径为0.5mm,其外首先包覆一层疏松的多孔低密度热解碳,用来贮存裂变气体、缓冲温度应力、吸收芯粒的辐照肿胀,及防止裂变反冲核对外层造成损伤;第2层为高密度热解碳层,用来防止金属裂变产物对SiC层的腐蚀,及承受部分内压;第3SiC层是承受内压及阻挡裂变产物外逸的关键层;第4层高密度热解碳层,主要用来保护SiC层免受外来机械损伤。包覆后的颗粒直径约为1.0mm。每个球形燃料元件中包含有约12,000个包覆燃料颗粒。
   
包覆燃料颗粒的包覆层形成了阻止裂变产物释放的第一道屏障,其良好性能是球床式高温气冷堆设计成功的基本保障。试验结果表明,辐照后包覆燃料颗粒在1600以下的温度范围内,即使经过长时间加热,裂变产物的释放率仍非常低。在1700-2000时释放率才有明显增加,而碳化硅层的老化现象要到2100时才会发生。因此,通常将1600选为燃料球最高温度限值。设计计算得出的正常运行燃料球最高温度通常不超过1000,故认为有相当大的设计安全裕量。
   
高温气冷堆普遍采用加压氦气做冷却剂。氦气是单相惰性气体,不存在与相变有关的传热极限。反应堆堆芯具有很大的热惯性,预计瞬态过程中不会出现局部温度大幅上升的情况。
   
由于球床高温气冷堆具有低的功率密度、高的燃料和慢化剂负温度系数、大的热容量等特性,使得有可能设计出一种具有大的高径比的堆芯、功率适中、具有固有安全性的反应堆。它在任何瞬态和事故情况下,不需借助能动安全系统,就可保证燃料最高温度不会超过1600的限值,不会出现堆芯熔化、放射性大量释放的严重后果。
   
与偌大的堆芯相比,单个燃料球的确是太小了,正常运行时堆芯要装入几十万个燃料球。上述所有的计算结果都是宏观地针对堆芯整体而言,无法考虑燃料球本身。前文已讲到,决定裂变产物释放与否,是单个球体的温度而不是它者。显然,整个安全性问题的焦点就在于:在整体正常的运行工况下,单个燃料球的最高温度究竟可能会有多高?它可不可能超过设计限值?2.2 德国球床高温气冷堆的安全实践
   
如前文所述,德国在1967年建成其第一座高温气冷试验堆AVR(45MWth15MWe)。该堆的氦气(He)冷却剂出口温度高达990,原则上适用于高温裂解水的工艺热之需。1985年,利用钍作燃料的高温气冷堆THTR300750MWth300MWe,出口氦气温度750)投入运行。但是1988-1989年间这两座反应堆相继被关闭至今。特别是THTR300机组1989年关闭时,仅折合运行了1.2个满功率年。
   
后来听说,正是安全方面的考虑促使永久关闭了AVR。该堆缺乏足够的保护措施来对付那些伴有空气进入从而引发堆芯起火的外部影响;此外当有水进入堆芯后,可能产生正的空泡反应性系数。因此两者均作为设计基准事故在现在的球床高温气冷堆设计中予以考虑。THTR300永久关闭也已成定局,现在一直在就经济补偿问题扯皮。德国人停建PBR的决心很大,连制造燃料球的家什都送人了。
   
笔者是这次从摩曼先生的文章中才第一次听说,AVR的一回路被与石墨粉尘混在一起的金属裂变产物(主要是锶-90和铯-137)严重污染,成为反应堆拆除的主要难题。虽然AVR只在大于或等于900的工况下运行了4年左右,最终的沾污量达到单个堆芯裂变产物总量的百分之几。功率运行时的污染要比现在德国压水堆核电厂高5个量级。尽管AVR的尺寸小,但其主要由锶-90引起的β沾污却可列为世界之最(两起严重事故除外)。而β石墨粉尘的这种可移动特性成了反应堆拆除时最头痛的事。考虑到AVR的压力容器包含了整个一回路,最后只得用轻混凝土灌满整个压力容器,以固定住粉尘。这样就成了200吨重的压力容器将于2012年运至中间储存地址,在那儿搁置30-60年,以等待政府的最后决定。
   
THTR300上也观察到了类似现象,只是由于其出口温度比AVR的要低200K,运行时间不太长,问题没有AVR那么严重罢了。在THTR300上仍然测出了放射性释放。铯-137仍会沾污一回路,其程度要比同功率水平的压水堆高3个量级。人们还发现THTR300内燃料球的流动仅限于堆芯中轴附近,堆芯外围区完全难以流动起来,导致过高的燃耗。堆芯出口附近的热气导管出口温度大大高于预期值,这可能就是该堆运行1个满功率年后发生热气导管的金属部件受损的原因。此外,在该堆上还发现了未预料到的燃料球密实化问题。关于THTR300运行经验的评价至今尚未结束,还在加紧进行之中。
   
人们很自然地要问:难道反应堆被与石墨粉尘混在一起的金属裂变产物严重污染是与球床堆相伴而生的运行现象吗?这些现象是否暗示球床高温气冷堆存在固有的安全问题呢?2.3 球床堆发生放射性严重沾污的原因分析
    AVR
一回路出现放射性沾污,只可能有两种原因:一是堆芯燃料球温度过高,放射性裂变产物扩散出来了;二是燃料球制造质量问题,燃料球破损使得放射性裂变产物逸出。
   
于利希研究中心的研究报告给出了明确的结论:金属裂变产物严重污染一回路主要是由堆芯温度高到了不可接受的程度所致,并不是象过去推测的那样只是由于燃料球制造质量不佳造成的。其依据是:(1)完全相同结构的燃料球在美国桃花谷柱状高温气冷堆2#堆芯上使用,但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锶-90逸出;(2)在金属裂变产物释放与显示燃料球破损的裂变惰性气体逸出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联系;(3)当AVR出口温度提高到950后不久,即可观测到其污染显着提高几个量级。实验显示,如果对于某种核素的温度限制被超过,则该种核素就会穿过芯核、包覆层和石墨球壳扩散出来。这个弱点至今尚未解决。研究指出,从完整无缺的THTR300燃料球中扩散出来的裂变产物远比从破损球中释放出来的多。
   
现在让我们来分析一下决定燃料球温度的因素。首先,燃料球的发热取决于燃料球所在位置处的热中子注量率以及燃料球的燃耗。燃耗愈浅,中子注量率愈高,燃料球发热愈多。再来看氦气导热,氦气流量愈大,带走的热量愈多,燃料球温度愈低。而氦气的流量取决于流道的阻力,相邻球体的空隙率愈小,氦气流动愈不通畅,带走的热量愈少,燃料球温度就会升高。球床堆要求整个寿期内高、低燃耗的燃料球足够均匀地混合。在球床堆中,未达到最终燃耗值的燃料球要重新放入堆内使用,所以堆内燃料球的燃耗是不一样的。如果燃耗浅的燃料球局部累积,就可能使局部功率、温度显着高于其它区域。燃料球一旦投入堆芯,其在堆内的逗留时间和移动路线完全不在人们的掌控之中,相邻球间的空隙率也完全是随机不可控的。因此,球床堆堆芯的黑匣子特性使得对于堆芯内某点附近区域而言,其燃料球发热量与氦气导出热量两者不但是不可预计的,而且是随时间改变的。研究指出,球床的随机空隙率为0.4,而最低的空隙率则可达0.26。球床的流动会导致球床的密实化。这样不仅使得局部功率密度增加,而且使得局部的冷却剂流阻增加,这两者均会使该局部的温度显着高于其它区域。这就不难想象,在球床堆内可能出现一些球温非常高的局部区域,即所谓热点。
   
球床高温气冷堆苦于难以在堆芯内设置堆内测量装置,无法精确测量出堆内的温度和中子注量率。AVR直到被完全关闭前1年的1987年都还没有解决这个测量难题。1986年,于利希研究中心向AVR投放了190粒内装一组熔丝的温度监测球,当然这些监测球只能记录下它们所经历过的最高温度,并不能给出堆芯内燃料球温度的空间与时间分布。监测球投放后15个月才得到第一批报警结果。直到AVR关闭时,尚有25%的监测球留在堆芯没有出来。对流出堆芯的监测球的检查发现有相当大部分的球内熔丝已经完全熔断。这表明:虽然堆芯最高温度尚不得而知,但可确定堆芯局部温度已超过2000K,远超过先前的计算值。初步估算堆芯最高温度高达3000K,这就加速了裂变产物从燃料球向外释放。此外,在反射层侧进行的测量表明堆芯功率分布并不对称。在热气导管中还测量到未预计到的温度高于1100的热气流。对AVR乏燃料球的检测表明堆芯内确实存在热点。这些问题至今尚未完全搞清楚。
   
球床堆中存在大量的可移动、与金属裂变产物混在一起的石墨粉尘,使得问题更为复杂、严重。那么,这些粉尘又是如何产生的呢?
   
球床堆设计是建立在石墨球流动摩擦力非常小的基础上。1948年就发现,石墨只在足够潮湿的情况下才有良好的润滑性能,有氧气存在时润滑效果要差一些。而这一点恰恰被AVR的设计者们忽略了。所有的石墨球流动摩擦堆外试验都是在低摩擦状态下进行的,然后就想当然地推绎到氦气气氛下。殊不知在球床堆要求的氦气气氛下,石墨间的摩擦系数增大4倍,而磨损率则增大至10000倍。这导致在AVR中产生了大量的石墨粉尘。直到AVR投入运行若干年以后才观察到大量石墨粉尘的出现、燃料装卸料机的出料出现困难,以及燃料堆内滞留时间的计算值与观测值之间的显着差异。
   
燃料球流动的不可控性会改变堆内功率及温度的分布。靠近反射区周边的燃料球流动不可避免的迟缓将导致不可接受的高燃耗,同时增大裂变产物释放的可能。3 推论摩曼先生的文章见诸报端已有150天之久,并未看到PBR的坚决支持者们的批驳或澄清。看来人们似乎无法否认,反应堆一回路被与石墨粉尘混在一起的金属裂变产物严重污染是球床高温气冷堆的一种固有不安全性,而且是在整体参数也许还正常的运行工况下就可能出现的不安全。这些飘忽不定的局部热点无法被捕捉并加以控制。作为球床堆祖师爷的德国于利希研究中心在缄口20年后,仍然未能想出很好的解决办法。这次摩曼先生在眼看又要有人跌进陷阱时,毅然亮起红灯示警。笔者对摩曼先生的科学道德与良心表示敬佩。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显然在对这种固有的安全问题制定出确实可操作的安全防范措施之前,任何新的工程尝试都难免重蹈覆辙,千万不可抱侥幸心理去冒险。驾驶员都知道及时刹车远胜于处理事故的道理。
   
笔者认为,TRISO包覆颗粒性能已臻完美,矛盾的主要方面不在于它。不解决球床堆燃料球的超高温问题,恐怕再包覆两层也无济于事。
   
降低高温气冷堆的出口温度也不可取,没有高温这个核心优势,发展这种堆型也就失去了意义。
   
因而柱状高温气冷堆可能是一种较好的解决途径。在柱状堆中,可以较好地掌控燃料的最高温度,避免金属裂变产物的超温释放。而且由于不存在石墨球的流动,不会产生石墨粉尘。举一个例子可以帮助理解。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家庭用的煤球炉起初都是烧小煤球,经常出现有些煤球因为堆积太密,空气流通不好而烧不透。后来改用蜂窝煤,确保空气流通性,问题就解决了。当然这种堆型也有其自身的技术问题,但并不显示具有固有的不安全特征。参考文献
    1 PBR safety revisited
RainerMoormannJFZGermany
    2
模块式高温气冷堆的技术特点和发展前景,董玉杰、李富、刘伟
    3
高温气冷堆第四代核电技术的重要途径,张作义、吴宗鑫、王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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